樸的沉思

〈再次小談《1Q84》〉

       休假幾天下來，偶讀《1Q84》後（休假期間，還是很忙），有些許新的感受，略述於此。

        前文述及Little People形象，個人的感受約略有兩點。一是這Little People是一個象徵，象徵著60年代學運背後的空虛，也象徵著現代各種宗教團體在看似溫暖明亮背後的黑暗陰影。

        其次，個人在閱讀時，會將Little People看成是小說家的護身符。此話怎說？正是因為村上將Little People描寫成可以像哆拉A夢一樣任意開通道出現，還可以像變形金剛一樣「折疊變形」乃至製造「分身」，這種稀奇古怪的設定，雖說讓人摸不著頭緒，卻也正好做為作家自我保護的「偽裝色」。

        若不如此，則作家藉由作品揭露某些黑暗真相時，則可能會受到一些「不被認定是暴力威脅的威脅」。對，就像小說寫的那樣，他們那些Little People（正好也可翻成「小人們」，簡稱LP），早就找來一堆無賴律師、黑道流氓及一些奇怪的阿貓阿狗，隨時可以出動去恐嚇乃至傷害人，所以Little People的奇怪描寫，就是一種絕佳的自我保護色。同理，那個綠色的小月亮，也是一種架空世界的保護傘，讓你知道小說的所有事情，都是在一個虛構的世界裡發生，無．關．現．實。

        至若深惠理還是小翼等少女，他們跟Little People一起做出來的「Daughter」，或許從某種角度而言，是一種自我映射，亦即在「這邊」與在「那邊」的兩種映象。那種空殼，是否可以代表小孩或個人在「那邊」遭受大人或團體無言暴力時，對應而生的漠然與冷淡？當然，如同大家知道的，這是村上的筆調與特色，無論作者要不要出來解釋，都不影響這種屬於讀者自由詮釋的樂趣。

        畢竟，閱讀《1Q84》，我最注意的還是那「邪惡的庸常化」，因為這部小說有接續上一部《黑夜之後》，是村上關心日本社會之作品。Little People於我，就是那些圍繞在各種「組織」中心旁，一方面打造溫暖和諧的假象，一方面貪婪吸取一切資源、生命的吸血鬼。是故，看完小說後，我，更要提醒自己：「你，想做一個什麼樣的人呢？」

        另外，《1Q84》的Q，個人將其理解為一個人的內心自覺，然後會對自身周遭開始有問題意識，並化為具體問題，不斷在心中質疑、求證。想來，大概每個讀《1Q84》的人都會這麼想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