樸的沉思

〈下班後，小閑談〉

昨日下班，搭乘公車回家的路上，遇到一位中年婦人。初看這婦人，手上大包小包的行李，穿著中似乎透露著一點氣息，但還說不出是什麼感覺。

婦人一上車，對著司機說：「某某站，Fifty NT dollars！」說完，便把行李放到我隔壁座前，背包放在椅子上。再來，從背包裡掏出零錢袋，將五十元硬幣投入車資箱裡。接著，她打量了我旁邊的座位，眼中似乎透露出一點不大喜歡的神色。約兩秒內的時間，婦人似放棄又似不情願地側坐下來。

看著這些舉動的我，本來無需如此注意這婦人。只是，她這一側坐，臀部卻頂到我的右大腿，讓我有些不舒服的感受。我檢查了自己的坐姿，確認沒有跨過線後，心裡更加不喜歡婦人這種坐姿。原本想要跟她提醒一下，但想了幾秒後，還是決定不要這麼做的好，免得沒完沒了。

既然，要以這樣的「接觸」維持到我下車，我心想也不妨當作是一種練習與思考。要練習者，是控制自己的心情變化，試著讓它起伏不要那麼大。要思考的，還是那個「鋒芒畢露」這老掉牙問題。

我想：從這婦人的中文口音來看，她的國語肯定是沒問題的（不是ABC華僑）；從她的英文發音來看，可能待在國外好一段時間或英文很好（或許她家境好或財力豐）。可現下這裡是中華民國台北，既非美利堅合眾國，也不是聯合王國或任何前英屬殖民地，這位大嬸您講英文作啥啊？

只是搭個公車回家，卻對著公車司機說英文。OK，現在是地球村時代，公車司機也該懂一些英文，但你明明就是本國人士，能說的一口流利中文，殺雞又何需用牛刀呢？

還是，您只是想透過這麼微不足道的場合，一面宣揚您那多麼了不起的英文能力，同時展現你與眾人不同之處呢？有必要如是為之乎？

我猜想，您應該是很有錢的人吧？能經常出國，常留國外，所以英文能力是想當然耳之好。那麼，您又何需搭乘這略顯「寒酸」的公車？何不去搭乘高級一點的計程車，或是搭乘自家的高級轎車，如此方能凸顯您「尊貴及與眾不同之處」。看您那如坐「針氈」的樣子，既疲累又痛苦，您很難受，我也不舒服啊！

想到這裡，或許這婦人可能是所謂的「假有錢人」吧？真正的有錢人，低調也好，囂張也罷，想來是不需來搭乘公車的。只是，婦人又何需如此表現自己呢？真正的英文好，該是「當用則用，不用則藏」。隨時都讓鋒刃顯露在外，只是容易招來不必要的麻煩，讓刀刃更容易斷裂啊！不是嗎？

寫在後面：

有時想想，百年來的文化涵化，是我們被西方涵化了吧？原來祖宗留下的智慧，卻變得好生疏，不再熟悉。再者，似乎學到的，都是西方不好的那一面。某些偏狹、自以為是的高尚，全都展現在我們所處的現下社會中。公車上遛英文，不過是一種小小現象罷了。我，又何需想太多呢？嗯，百年建國，正好是反省文化自覺的好時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