樸的沉思

今天（2009/3/1）的《中國時報》娛樂新聞報導，日前在奧斯卡頒獎典禮上大出風頭的《貧民百萬富翁》兩位童星，回到印度後，分別遭遇各自父母的惡劣對待。其中，男童伊斯梅爾因旅途勞累，不願配合媒體採訪，竟被他父親痛扁，那副捂著耳朵哭泣之模樣，著實令人不忍。另一位女童魯賓娜也沒好到哪去，她那出走已久的母親，聞知女兒一夕成名後，竟回來與前夫競搶女兒，兩人互相大打一番。當然，所有一切都是在媒體前演出，既寫實亦可悲。

看完這篇報導，心中不免有一番感慨。男童的父親與女童的父母親，他們究竟在想些什麼？在拍電影之前，他們可曾重視過自己的孩子？這我不清楚，但真的是印證那句「人怕出名，豬怕養肥」的話。大人為了自己的利益考量，不惜醜態盡露、惡言相向，有誰考慮到小孩子心裡之觀感如何了？

報紙上標題寫著「貧民童星鍍金不敵現實」，諷刺意味十足的濃厚。不過說穿了也沒什麼，現實生活原本就這麼殘酷，人性的黑暗面就是這麼一回事，又有什麼好諷刺的？我所想的，還是我曾講過的那句話：「如果，哪天我中了百萬樂透，那絕不會是一樁喜事，反而是痛苦、折磨與猜忌的開始。」

這則新聞的見報，正好印證如是觀點。這不是在炫耀個人觀點如何如何，而是要以此做一番徹底省思，對當下社會每個人都是。不管你是正在為生活奮鬥，或是已經擁有千萬財富，都必須好好思考：是否為了要過當前社會或一般人眼中的「好日子」，卻把自己身邊最重要的東西給犧牲、糟蹋掉了？

伊斯梅爾的愛現父親與魯賓娜的愛錢母親，正是為了追求所謂的好日子、風光日子，卻將自己在其子女心中的感受和愛給破壞殆盡的凡庸傢伙。可能怪他們嗎？把責任全推到他們身上，也不盡然是對的。這是人性中共通的惡與黑暗面，《老子》云：「富貴而驕，自遺其咎」，又云「五色令人目盲，五音令人耳聾，五味令人口爽...難得之貨，令人行妨，是以聖人為腹不為目」，那是整個社會全體的責任，也就是我們每個人的責任。

童星挨揍這件事，可以看出即便是身為父母，都有可能會為了金錢利益，利用或犧牲孩子們的天真與人格發展。雖然不是每位父母都如此，但那些愚蠢父母所代表的人性之惡、社會之黑暗面，不可不正視其存在。因為，邪惡總是存在於每個陰暗角落之中，時時蠢蠢欲動。

對那兩位童星而言，在奧斯卡上出盡鋒頭，好似中了百萬樂透彩般，從外面看來風光無比，可回國後之生活，卻是另一段貪婪與煎熬之開場。一夕成名，煩惱似乎比以前更多，此中對父母的質疑、不解乃至於憤恨，更是不斷在心中滋長。從某個角度看，若這兩位孩子會思考其中意義何在，或許會帶給他們「成名、致富並不會帶來真正的快樂」之體悟。

若他們能如是想，那麼挨了那記耳光、看著父母為錢大打出手的惡行醜態，也就不是白受的。「真正的快樂，往往是最平凡、最不起眼的人與事物」，希望他們能體會到這點，我在心中，如是衷心期盼著。

2009/3/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