樸的沉思

咖啡加上豆漿，味道之怪異，實在難以形容。可能是我不懂比例，所以弄了個四不像玩意兒出來。當然，本著不浪費食物的原則，在我可以接受範圍內，還是把它喝掉了。

就在邊喝邊做嘔之際，我突然想到，咖啡是西方的代表，豆漿是東方的象徵，兩者強和在一起，其下場就像我現在手上喝的這杯玩意兒，既不是咖啡，也不是豆漿，它什麼都不是。這樣的感覺，還真有點可悲。一瞬之間，我覺得好像糟蹋了兩樣各有傳統的飲料，心中有點不捨。

想到當今的東方華人文化圈裡，我們的文化是不是也像我手上的這玩意兒？剛要喝下時，那味道令人有些作嘔。喝下後的感覺，像是把兩股各自拉扯的不協調喝到肚子裡去，一點愉快的感覺也沒有。是否，從十九世紀以來的百年西化之下，幾個主要華人生活的地區都是充滿這樣的文化異味感（還是只有台灣跟大陸才會這樣）？

從蔣勳先生談到的食、衣、住、行之美時所提出的種種問題，一直到我生活周遭所見、所聽、所感之種種，都可以發現這樣的文化異味，這異味已氾濫到一種無法稱為肆虐的地步，反而已成了生活之一部分，難分難解了。有趣的是，大家並不把這異味放在心上，因為大家更關心的是如何賺更多的錢、得更多的名聲，爬上更高的位置、成為人所欣羨的上流階級；再不然，就是往政治那污穢的大染缸跳下去，成為欺負百姓、污衊民主、貪贓枉法的壞蛋。文化異味？誰管它啊！

於是，近代的華人似乎成了文化上失落的一群人。看來有點自卑又有點傲氣，人們顯得有些無所適從，亦不知道該往哪去。連都市裡的老建築都保護不了，連民族服裝是什麼都穿不出來，連思想與文化該怎麼經營、延續都不知道。哇！還真是可憐哪！問我怎麼辦？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。因為，這事牽扯的層面廣，其歷史因素也長，怎麼解決，自己真的也說不出來，只能說大家好好認識當下並向古人努力學習文化智慧吧！

不然，我能說什麼呢？你說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