樸的沉思

〈《The Sky Crawlers》觀後感之二〉 

「基爾特連」，或許就像《星際大戰》裡的複製人，他們再怎麼厲害善戰，就是不能比照原版。在他們的基因裡，是否已被弱化，被設定成無法超越Teacher（教父）？或者，永遠年輕就是打不過經驗老到的普通成年男人？也許，有可能。

那位教父，是草薙水素的情人，也可能是她女兒的生父，也可能是函南優一的原版。當然，以上都是我亂猜的，只覺那是好特別的敵人，其面孔完全不用出現在畫面上，卻是壓迫感十足（好像《怒海爭鋒》的西班牙戰艦艦長）。

栗田仁朗（諧音動畫電影《人狼》？），雖然沒出現過，但在導演的安排下，他可能是上一個版本的函南優一。以是之故，當草雉水素一見到他，發現他抽煙的習慣（用火柴棒點煙），心中便有所想法、期待吧。

電影中有這麼一句話，個人非常喜愛，他是這麼說的：

熟悉的路也能有新的走法，路徑不變不等於景色相同，一切不就是這麼單純嗎？或者，就是這樣才無法單純呢？

看過電影的人都知道，這句話是整部文本作品中的關鍵句。它不僅是函南勇於向命運挑戰的精神依據，更是他用來鼓勵草雉勇敢活下去的告白。妙的是，函南對草薙說：「你要活下去，在求得什麼改變之前......」，這句話跟《魔法公主》裡阿席達卡對小桑說的話一樣哪，兩位大導演之前還針鋒相對過呢。至於三矢對函南說的那些質疑，在函南發現新隊友折報紙的習慣與之前陣亡的湯田川一樣時，他大概就知道了。不過，函南很珍惜那些屬於他的回憶及留在腦海中的感觸，那是活著或曾經活著的證明。

函南安慰草薙的話是真心的，也是他對生命誠摯的告白。最後，他所以要對教父挑戰，不是因為要追求解脫，而是他要努力去追尋什麼改變，所以那是賭上他的生命之戰鬥。就像《浪人劍客》一樣，劍客們在目光相接的那一剎那，靈魂的撞擊便已經開展，隨之而來的，就是彼此用手上的劍去確認生命的意義何在，並追尋著那可能的改變。

所以，函南挑戰Teacher時，不是尋求「死亡」或「解脫」，而是想去改變什麼。如果成功了，生命或許會以不同的面貌再次展開；縱然失敗了，他還是會再重生的，即使是以不同的身份。

至於他最後挑戰Teacher時說：「I'll kill my father！」那句話讓我不斷思考，雖然還難以確切指出其意涵為何，或許可用原著小說開頭那段話來對照，說不定能悟出什麼。森博嗣先生如是寫道：「獻給不知戰爭為何物的大人，他們犯的錯共有三個：相信孩子是自己生下的；深信自己比孩子懂得更多；希望每個孩子都變得跟自己一樣。這些愚蠢至極的妄想，是比戰爭更大的災難！」

簡單地說，就是無論生命如何的無聊、如何的坎坷、如何的困惑，都要勇敢地去發現、去嘗試，因為只要你還活著，你便有無限可能去開展一切。也許，你現在正被思 緒所困擾著；或者，你現在正苦於人生的無趣和苦悶，但這些障礙就如同「約翰‧走路」廣告裡，被哈維‧凱托在羅馬競技場裡推倒的那面黑牆一樣。

孔子云：「仁者先難而後獲」，不就是「先天下之憂，後天下之樂」嗎？生命中總有一道又一道的牆，阻卻了我們內心的躍動；生命中之某些一成不變，是否將我們束縛得太久？讓我們失去了 體察周遭微妙變化的心眼了？從平凡與枯燥中，設法找到生命的路，這才是勇敢的人生。如果只是一味逃避、用感官、表象的娛樂、情感來蒙蔽自己，甚至是自殺了 事，如是為之，又豈能找到那生命的出口呢？

若要問我最後有什麼心得？我會說：「生命本身是入口，也是出口；活出自己的生命，就是邁向出口！當然，要活下去，好好地活下去！直到這世界有所改變，我們都必須好好地活下去。」

寫在後面：

話說，某天我突然想到：其實押井導演還是在作品裡，多少提出他的質疑吧。眾所周知，在宮崎駿的作品中，「飛行」是一個很重要的主題，也象徵宮崎駿厭離社會而想出離世間的符號（但97年的《魔法公主》開始，主角們多半就是踏實地站在地面上了）。

押井導演在《空中殺手》裡，將「飛行」詮釋為：雖然快樂、接近天堂，但畢竟只是暫時的脫離世間紛擾而已。飛機降落後，靈魂仍舊被困在這世界，飛行只是一種暫時的麻醉而已。這是個人觀點，請參考。

2010/10/16

關於抽煙

抽煙在片中的意象，或許可以解讀為永遠年輕的「基爾特連」們，想要成為大人的行為表徵。因為，他們對自己的人生，其實並沒有選擇的餘地。對出生以來的記憶是淡薄的，只是不斷被灌輸飛行與戰鬥的技巧，被安排成為飛行員，彼此互相廝殺。試想，如果人一生下來命運就是被注定的，那該是多麼悲哀的事啊！

草薙對命運的抗爭，其實很孤單。所以，片中除了看到她猛抽煙外，還不時可見她拿著手槍，不是指別人的頭，就是對著自己的頭。這樣的畫面詮釋，或許可以呼應原作森博嗣先生說的那句：「獻給不知戰爭為何物的大人，他們犯的錯共有三個：相信孩子是自己生下的；深信自己比孩子懂得更多；希望每個孩子都變得跟自己一樣。這些愚蠢至極的妄想，是比戰爭更大的災難！」

抽煙，實是年輕的「基爾特連」對既定命運的一種無聲抗議。希望能讓自己變成大人，好從大人們的束縛與安排中掙脫而出。

★關於《空中殺手》的好孩子不要學★

電影中，身為「基爾特連」的主角們，總是不斷拼命在抽煙。這是因為他們永遠保持年輕，不會老死，除非戰死。是故，他們一直抽煙，或許盼的是看能否得個肺癌而死，但那是不可能的。

因此，看過本片的好孩子，除非你已經有煙癮，不然請別模仿。有煙癮的，就戒掉吧！謝謝合作！

有意購買DVD，可洽曼迪傳播：

 http://www.mightymedia.com.tw/shopping/shoppingdvd_detail.asp?items_id=262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