樸的沉思

〈「英格拉姆」左輪手槍裡的平手哲學〉

前言

筆鋒轉至《機動警察》的AV-98「英格拉姆」（Ingram），它那把左輪手槍，應該是最令動漫迷們印象深刻的，只有六發子彈，駕駛員還要自己下來換子彈，有沒有搞錯啊？

這是當年我心中的疑問。但是，仔細思考一番後，那是一架警用機器人，它的目的是保護百姓，不是格鬥用機器人，叫英格拉姆在街道上打槍戰？別鬧了！

一、先天限制

話說英格拉姆（AV-98）的先天限制，除了那把左輪外，還有它身為警用機械人的身份，不管做什麼事，都須受公務體系的約束與節制。比如，出勤完要寫報告書（這似乎還好？），不慎毀壞民宅要寫報告，萬一開槍也要寫報告書，動手之前還會被提醒不要弄壞機械人，因為經費有限，還有不能直接「幹掉」對方，得先好言相勸之類……這些都該算是吧？

另外，在劇中，隨著時代進步也造成機種性能差距，在動、漫畫中，每每遇上難纏對手，總是在性能上差人一截，例如對零式（AV-X0）及葛雷歐（TYPE-J9），都贏得很辛苦。

二、平手哲學

正因為限制多多，英格拉姆每次遇上難纏對手，只能以平手為勝。不管是OVA版、漫畫版、動畫版、電影版都是，管他是零式、葛雷歐、還是軍用LABOR，只要平手就是贏了。不過所謂平手，都是以「機身大破，需送廠大修」收場。

何謂平手哲學？從劇中，我以為有兩要件，一為人機默契要十足，二是好人的智慧及勇氣。不管如何，女主角泉野明總是只操縱英格拉姆，而不考慮其他機種。漫畫20集裡，當她對遊馬抱怨AVR（漫畫版零式）不好操作，還有她時常親自幫英格拉姆做基礎保養，便能看出人與機械的默契十足。看著她操作AV98，把愛機當伙伴的那種信任，那種來自內心的信賴與愛，是讓人感動的。

另外，主角群們身上呈現出的「智慧與勇氣」，亦即好人的善念，也是平手哲學的要件之一。論其所本原，還是來自於善良、犧牲奉獻與「捨命陪君子」的心。從第二小隊的成員來看，你會發現「智慧、勇氣」乃是由不同個性、才氣的眾人凝聚合成的。如後藤隊長的「狡猾」、遊馬的「精明」、進士和熊耳的「精算」、太田的「衝動」、廣美的「老實」、香貫花的「強悍」與野明的「單純」，通通把它加起來就是「人的智慧與勇氣」。這些特質的加總，才能在限制繁多的情形下，打出精彩漂亮的平手哲學。

三、好人難當

好人難當，壞人易為囉？也不盡然（看帆場瑛一的HOS及內海搞的葛雷歐，還真頗費心思及金錢呢），但好人真的很難做！電影版第一集中，後藤隊長說過，他們的工作本質上就是慢一步，只能盡量將損害降到最低而已。漫畫十七集裡，也有如是對話。電影版第一集對零式時，漫畫及OVA裡對葛雷歐，看著野明那張瞭解狀況，決心不惜代價也要打成平手的表情，不僅堅毅而智慧，也讓人覺得很不捨。唉，好人難當，真的難當！

每當第二小隊拼性命地搞定那些「狗屁倒灶」的任務後，沒好評也就罷了，反倒是批鬥聲連連。可妙的是，背地裡維護正義、伸張公理的也是他們。跟《蜘蛛人2》裡的彼得‧帕克之處境，委實相去不遠矣。回頭觀照現實世界時，給了我一種感受：有時，即使你是做對的事，維護了公理、伸張了正義，但未必會獲得應有回報。

太史公在〈伯夷列傳〉中的質疑，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今天，仍舊存在於人心中。觀諸於世間種種不公不義，真是「天道無親，常與善人」嗎？

寫在後面：這篇文字其實很久之前就發表在微軟LIVE SPACES上面，這幾天整理痞客邦的文字時，發現這篇不在這裡，決定將它放上，以饗同好，也祝大家新的一年平安快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