樸的沉思

「不要」與「沒關係」是我家小朋友最常掛在嘴上的兩句話，多半用來表達在他當下不喜歡與很喜歡時的感受。我在想，小孩在講這兩句話時，是什麼樣的心情？應該是單純的想要和不要而已，只是當下心情的純粹反應。

記得沒錯的話，我家小朋友最早學會說的兩句話，除了媽媽和爸爸之外，就是這兩句話了。遇到他不喜歡或不願意的事，他就說「不要」，再大一點時變成「我一定不要」；遇到他喜歡或是專注的事情，有時怕有危險或「太超過」時，一旦大人勸阻他，他會說「沒關係」，再大一點時，則成了「那有什麼關係」。

孩子的個性中，有著堅持自我的精神，更有勇於表達的意志，這是我小時候沒能也不敢完全做到的事。以我而言，還是到結婚時，才開始學著勇於表達並堅持自我。沒想到，現在的小孩已經比我那一代早熟，小小年紀就知道要堅持自己的看法。只是，他還在練習如何掌握「每件事情都有其比例原則」這回事，難免常常做出一堆「歐巴羅德」（overload，超載）的事情，自然也常讓大人的情緒「歐巴希特」（overheat，過熱），結果當然是換來一頓「潘尼西門特」（punishment）。

經常私下觀察孩子的結論是，他其實知道大人的想法，但他就是會很調皮地想要測試大人的底限在哪。我不想像什麼某某基金會那樣，奉行什麼不打小孩之類的白癡信條，也不想過份悲觀地為小孩的將來如何而擔心。我想，孩子總是會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，與其不斷干涉或是惡意放任，不如掌握大原則就好（唉呀，說來容易哪）。

可以說不要，其實是一種幸福。想想，在大人的世界裡，很多事情由不得說「不要」或「沒關係」。即使不喜歡卻不得不做，喜歡的事卻處處受限，可無法明確地表達出來，甚至堅持到底。想來，這也是人生的一種悲哀哪！大人的世界，不如小時候想像的那麼美好。現在，看著一群小孩拼命地想要成為大人，還真不知道該跟他們說什麼好。唉！還是別說好了，這也是生命必經過程之一吧，我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