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陣子看完某則意外新聞後,讓我有些不一樣的感想。一開始是有些同情受害者家屬,但就在事件發生數日後,看到家屬在立委陪伴下出面要求賠償時, 隨著電視播出的畫面,開始有些小小的轉變。

 

隨著畫面出現,受害者家屬穿著深色套裝、戴著墨鏡並以泣不成聲之語調,坐在畫面中間說出賠償要求。於是,我開始思考,戴墨鏡可以避免面對鎂光燈而不感覺刺眼,但那同時也可以將自己的眼神與外界隔離,使別人看不到你的眼神,無法感受到你真正的想法為何。

 

電影《穿著PRADA的惡魔》裡,梅莉‧史翠普飾演的「米蘭達」就很習慣戴墨鏡,因為墨鏡不只可以抵擋記者們的閃光燈,同時也可以有效遮掩自己的眼神,使人較難猜出你當下的心思,不給人看穿你瞬間的真實。墨鏡,不否是一樣有效的輔助道具。

 

至於身上穿的深色套裝,不但可以有效營造出一股肅穆、哀傷的氛圍,更能讓記者會上的畫面效果加分。如此一來,是不是對賠償要求的提出,更能強化其合理與正當性?這我真的就不清楚了。

 

當真摯而哀傷的思緒,經過這般人工化的包裝後,真實性還剩多少,背後又有多少各自的打算與期待,著實可以打個問號了。想到這裡,我隱約地感到有些害怕,到底新聞報導呈現出來的真實是什麼?在鏡頭之後,有多少事情是螢幕前的大眾所不知道的?

 

抑或,大眾的理解力本來就有限,不這邊放點料,那邊加點調味,會無法使人「理解」?總之,弄到最後多半看到的都是虛偽的幻象,反正好懂就可以了,真相的複雜與沈重,除了當事人外,是不會有人去關心的。

 

又,前陣子,學運、抗議事件等群眾運動不斷,但真正達成的訴求有多少?應該頗待商榷吧,我想。從張大春與村上春樹的批判中,可見意義其實不大。動員了群眾,卻是肥了那批帶頭的傢伙們。如《水滸傳》的宋江等人,以梁山泊百又八人之資本,最後接受朝廷安撫;村上在《挪威的森林》、《聽風的歌》、《尋羊冒險記》等著作中裡,不乏對六九學運的批判,張大春也在《認得幾個字》之巽字解及《我妹妹》序言裡,對野百合及無殼蝸牛運動提出深刻而有力的批判。

 

看著畫面上的大眾,為了一個理想訴求挨冷受凍或是頭破血流,最後竟成了領頭者們向政府邀官的資本,心中感到何其不忍與難過。在攝影機前拼命帶頭吶喊的,私底下有幾人真能堅持理想與理念?

 

倒是從來都不曾帶頭上陣吶喊的人,才能真的堅持理念,不斷地向現實社會抗爭。那些人既不要當官,也不要不屬於他的利益,只是以自己的方式追求理念的實現,即使希望再渺小,仍舊堅持不懈。至少,在張大春與村上春樹的小說中,我看到這樣的人,還是默默存在的。我也相信,社會周遭不起眼的角落裡,還有一群真正的鬥士,以真實而不修飾造作的心,永不放棄地努力讓這世界變得更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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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毘沙門天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